2019年11月27日，由中国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儿童发展研究中心联合妇幼健康研究会及中国下一代教育基金会联合主办的2019第六届中国婴幼儿发展论坛在北京隆重召开。本次大会同时举办主论坛及三场分论坛，相关职能部门的各级领导、知名的母婴品牌企业、协会机构、行业研究分析师、媒体等参与交流讨论。其中，中国妇幼营养与健康高峰论坛受到了行业的高度关注。

（参会领导及嘉宾合影）

北京大学生育健康研究所研究员 、副所长王琳琳女士在第六届中国婴幼儿发展论坛-妇幼营养与健康高峰论坛上做主题演讲，以下为演讲实录：

大家下午好，我来自北京大学生命健康研究所。我今天跟大家分享的主题是：叶酸与生命早期健康。

虽然有一些老师可能对叶酸非常熟悉了，我还是要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叶酸，然后会说妊娠期和哺乳期的叶酸营养，叶酸与出生缺陷，叶酸补充和叶酸强化，最后谈一些相关的问题。

我们知道叶酸是属于B族维生素，是B9，含有蝶酰谷氨酸一类的化合物，主要由蝶啶核，对氨苯甲酸及谷氨酸三部分组成，这是它的分子式，但是它的活性形式是5-甲基四氢叶酸，这是在叶酸的五位和十位上的氮，它可以活化转移一碳单位，发挥它的生理作用。

叶酸主要有两种形式，蝶酰单谷氨酸和多谷氨酸。叶酸增补剂中所含的叶酸化合物是人工合成的单谷氨酸形式。天然食物中的叶酸化合物主要存在形式是多谷氨酸。单谷氨酸在肠道内不需要转化而迅速吸收，而食物中的多谷氨酸是需要在小肠转化成单谷氨酸，才可以被吸收。因此单谷氨酸的生物利用率是大于多谷氨酸的，大概是它的两倍。单谷氨酸是相对稳定的不容易被破坏，而我们在天然食物中，多谷氨酸是热的不稳定的，所以在烹调、加工和储存过程中很容易被破坏。

由于我们哺乳动物体内一般是不能合成叶酸，所以要从食物中来获取，有研究说我们人的肠道里有一些细菌是可以合成少量的叶酸的。我们看一下富含叶酸的食物，黄豆、绿豆、黑豆都是富含叶酸的。蔬菜的黄花菜含量比较高，海苔含量比较高，还有坚果类。一般肉类含有叶酸比较少，但是有一样除外就是肝脏，其中鸡肝含量尤其高，达到1000微克以上每一百克的可食部。我们通过说多吃富含叶酸的食物，多吃蔬菜水果，其实这句话说对了一半，我们来看看水果的量，叶酸在水果中的含量实际上是不高的，可以看到苹果中才6.3，比较高的是橘子在52.9，和前面我们所说的食物比较起来是比较低的。

我们说在食物中，天然食物中的多谷氨酸在肠道转化成单谷氨酸，吸收入血，然后在血中主要以如五甲基四氢叶酸的形式转移到细胞内，发生它的生理作用。叶酸是作为许多化学反应过程中一碳单位转移的辅酶，因此可以参与嘧啶碱、嘌呤碱和脱氧胸苷酸这些DA和RA的原料生物合成。另外还采用我们体内发生的同型半胱氨酸代谢作用，以及甲基化的过程，因为它可以作为一碳单位的供体或者受体，因此我们叶酸在细胞的生长分化和修复的过程当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在胎儿组织的快速生长和发育关键期尤为重要。

我们看看孕期和产后血叶酸的变化，在一般的情况下，孕16周到孕34周，可以看到这个血叶酸是不断降低的，在产后一周到24周，哺乳期的血叶酸的水平也是持续的缺乏，就是很难恢复。影响妊娠期叶酸需求有四个方面的因素，首先我们都知道孕期血液的扩容，尤其是孕晚期的时候，生物利用度与非孕期是不一样的，分解代谢和叶酸清除在孕期和非孕期是显著的升高。哺乳期叶酸的需求，母乳是健康儿童的黄金的喂养方式，为了保障母乳必须营养素的充足，叶酸的量是要增加的。

看看母乳叶酸的含量情况，一般对于乳母，不服用叶酸的增补剂，随着哺乳时间的延长，血中的叶酸是下降的，如果乳母服用每天400微克的叶酸，血中的叶酸是略有下降，如果能服用每天1000微克的叶酸，血中叶酸基本上是持平的。

我们谈叶酸与生命早期健康，其实主要谈叶酸与出生缺陷的关系，我们都知道绝大多数结构性的出生缺陷有环境因素、生活方式、营养因素、遗传因素、表观遗传因素他们共同作用的结果。研究已经证实增补叶酸可以降低神经管缺陷和唇腭裂的发生风险。

另外也有研究提示，但还没有确证，就是有一些研究。叶酸与先天性心脏病，短肢畸形，腹壁缺损和泌尿道缺陷等有关。

神经管缺陷，是严重的先天性的出生缺陷，主要是胚胎发育的28天，神经管闭合障碍，主要的亚型有无脑/脊柱裂/脑膨出，在世界范围内平均发病率每年有30万。这是我国的神经管缺陷的流行现状，我们可以看到在1996年是万分之13.6，逐年下降，到了2015年已经下降了万分之2.18，由我国的出生缺陷高发的顺位第二位下降到了第12位。当然后期肯定也是有我们叶酸补充是密切相关的。

这是我们研究所在2000年到2014年在山西省5县开展了以人群为基础的监测，我们的数据显示叶酸在，因为我们监测期比较长，前面表的检测期是28周之后的，我们监测还包括了28周之前的，在28周之前的叶酸患病率比28周后比远远高的，总的趋势是下降，但是在2014年的数据是万分之31.5，刚才我们看到那是万分之二。所以神经管缺陷的流行问题虽然逐年下降，但还是不容忽视的。

这是我们研究所在1993年到1995年与美国CDC对中国的南北方叶酸增补预防神经管缺陷进行了大型的，以社区人群为基础的单位实验，就是对于婚检的妇女，或者孕检的妇女，建议她每天补0.4毫克的叶酸，一直到孕满三个月，我们一共募集了24万多名妇女，与没有补叶酸的妇女相比，在北方补了叶酸的妇女，神经管发病率是降了85%，而在南方降了41%。

 刚才说的是补叶酸和神经管缺陷的关系，有研究发现母体的静脉血存在叶酸受体抗体，这个抗体和叶酸受体结合，阻断了叶酸的吸收。当抗体封闭了受体，叶酸就不能正常的进入细胞。我们最近研究发现孕期母体血浆里是存在这个抗体的，抗体的水平和神经管缺陷的发生风险是显著相关。

唇腭裂，唇腭裂是我们目前比较常见的一种先天性畸形，在全球的发病是每一万出生里面有15.2。因为唇腭组织，负责闭合的大部分组织是来源于神经管的细胞，因为神经管缺陷和叶酸有关，所以唇腭裂也和叶酸挂上关系。孕期叶酸增补可以降低唇腭裂的发生风险。叶酸还与先天性心脏病、短肢畸形、腹壁缺损、泌尿道缺陷等发生风险是有关的，但是因为研究比较有限，而且经常有争议的研究出现，所以这些都还没有确凿的证据。

另外叶酸与其他的疾病，巨幼红细胞性贫血，脑叶酸缺乏症，心脑血管性疾病，比如说高同型半胱氨酸血症，脑卒中，冠心病，乳腺癌、结直肠癌还有胃癌，还有神经系统的疾病，叶酸都和这些有关系，这些疾病绝大部分是成年疾病，不在我们今天的讨论范畴。但是我想这些疾病在发育早期胎儿有没有出现叶酸的缺乏？目前没有研究，可能或多或少有一些关系，有待进一步的研究确证。

叶酸的补充和叶酸强化，各个国家的政府的卫生部门都提出了预防神经管缺陷的建议，中国原卫生部建议所有的新婚或准备怀孕的妇女，应在孕期至少一个月到怀孕后三个月每天服用400微克的叶酸制剂以预防神经管畸形的发生。美国和加拿大都是这样的，要增补400微克的量。

如果遵循这些建议，叶酸补充剂是提升女性叶酸状态的非常高效的方法，但是很少有女性在怀孕前和怀孕初期按照建议服务叶酸，母体的叶酸水平通常不能达到保护性的程度，因此一些国家就出台了叶酸强化政策，主要载体是谷物面粉，至今全球有80多个国家来颁布了强制性的强化，英国和爱尔兰比较保守，对潜在的健康风险比较担忧，采用了自愿强化的政策，美国的FDA从1998年就开始强制性强化，加拿大也是。强制性叶酸强化项目增加了人群叶酸的总摄入量，提高了血液中叶酸的平均浓度，有效降低了NTDs发生率。自愿强化的效果弱一些。

人群的证据，强制性强化的国家，美国、加拿大、智利发现红细胞的叶酸浓度是升高的。这是神经管缺陷降低的证据，可以看到强化后美国的研究，三个人群神经管缺陷患病率是下降的。

而对于中国的叶酸政策，在2009年国家实施了农村育龄妇女免费增补叶酸预防神经管缺陷的项目，从2009年到2011年，中央财政投入了3.2亿为农村孕前和孕早期妇女免费增补叶酸预防神经管缺陷。我们对这个项目补充效果进行了评价，当然了神经管缺陷的患病率是下降的，这个项目实施两年，在患病率高的地区，叶酸补充率也提高到了85%，妇女平均血叶酸浓度也有所增加。

但是也存在一个问题，怀孕前开始妇女服用的叶酸比例没有增加，占补充叶酸妇女的23%。中国目前没有在主食中进行叶酸强化的计划，当然有我们很多的原因，就不说了。

由于我们强化还存在一些问题，我们组织制定了围受孕期增补叶酸预防神经管缺陷的指南。指南有七项核心建议，第一项对于无高危因素的妇女，我们建议她补0.4到0.8毫克。而对于有这些疾病史的妇女，我们建议补0.8到1毫克，如果有NTD生育史的妇女，或者夫妻一方患有NTD，或者男方既往有NTD的生育史的妇女，我们建议她用量大大增加，在孕前至少一个月开始补4毫克的叶酸。

另外也提出个性化的增补，居住在北方尤其北方农村、饮食中新鲜蔬菜食用量小、血液叶酸浓度低、备孕时间短、MTHFR 677位点TT基因型这些情况的等建议增加他的增补量或者是延长增补时间。

这是不同基因型妇女的叶酸浓度，MTHFR 677位点TT基因型妇女的叶酸的浓度是显著低的，这些妇女是要多补一些叶酸。不可避免也有过量的问题，但是也没有确证，只是一些研究，大家不要惊慌，在过量的情况下是5毫克，一般人都吃不到5毫克，当达到5毫克的时候，神经认知的风险可能会增加。这个研究是7毫克，我们一般人推荐的是0.4毫克，也不用过于惊慌。

最后想跟大家说的是我们实验室是微生物重点实验室，我们有叶酸微生物学方法检测，是国际上公认的叶酸检测金标准，是用乳酸杆菌吃叶酸来检测乳酸杆菌的浓度对叶酸进行定量，我们列入了联合国微量营养素实验室名录，每年参加美国CDC的全球室间质控。大家感兴趣的可以找我们合作。谢谢。

中国婴幼儿发展论坛是由中国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指导、中国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儿童发展研究中心主办的中国母婴领域产、学、研相结合的年度盛会，是链接各方观点交流融合与业务合作的高层次平台。论坛集学术性、权威性、互动性为一体，汇聚国家部委、行业专家、社会团体、企业代表等关心关注我国婴幼儿行业发展的人士，围绕国家政策、市场洞察、学术研究、科技创新、消费模式、母婴健康等多个关键点进行探讨和交流，推选优秀企业代表及个人，展出优秀企业成果展、落地各项公益项目，推动我国母婴行业健康发展，论坛已成功举办六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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